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
“但是——”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
秦非眼角一抽。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村祭。
秦非沒有想錯。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一聲悶響。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彌羊?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作者感言
一直簇擁在小秦身側的彌羊和黎明小隊的人全都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