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蕭霄一愣:“鵝?什么鵝?”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
“接著!”
這個什么呢?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近了!又近了!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主播%……&%——好美&……#”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不要和他們說話。”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完成隱藏任務即可提前結束游戲。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
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眼睛。抓鬼。催眠?
蕭霄:“?”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作者感言
谷梁癱軟在尸身旁邊,腦海中思緒紛雜,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