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蕭霄搖搖頭:“沒有啊。”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是啊!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它想做什么?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鬼火身后。
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祂這是什么意思?
作者感言
炊具包中有便攜式燃氣罐和酒精爐,在熱食入口之后, 眾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稍稍恢復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