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是那把刀！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

“去——啊啊啊啊——”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

“嚯。”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我問你晚上吃什么？”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秦非嘖嘖稱奇。

禮貌x3。“請等一下。”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

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太牛逼了！！”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那，死人呢？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