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也沒穿洞洞鞋。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棺材里……嗎?“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地特色之美。”他由衷地感嘆。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作者感言
那就只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