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相信他?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秦非抬頭,直視鬼女的臉,“請問鬼女小姐,這本書在哪里?方便告知我嗎?”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砰!”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這么夸張?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空無一人的幼兒園。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
倒計時消失了。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再死一個人就行。
發生什么事了?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他們必須上前。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后果可想而知。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剩下的則很明顯了。
秦非:“……”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
作者感言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