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最后一味材料,人血。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原因其實很簡單。”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作者感言
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