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
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30秒后,去世完畢。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
三途冷笑。
蕭霄一愣:“去哪兒?”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
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
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
“怎么了?”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怎么?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小鬼……不就在這里嗎?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作者感言
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