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

眼神變得木訥而呆滯，表情和身前的兩名NPC同樣僵硬。他腳步匆忙地行至蝴蝶身前，半跪下來向主人請示：

盒子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造型簡單，上面像是被人隨手用紅色油漆噴出一個“？”造型，歪歪扭扭地附著在盒蓋上。

【為確保顧客擁有基礎消費水平，進入休閑區需先繳納門票費用，票費一個彩球】

更別提今天進入峽谷以后，他直接被逼的不得不加入了秦非所在的死者陣營。三途當時整個人都傻了。

“再走一段路，就是一號標記點了！”聞人黎明每說一句話，都要由前面的玩家一個個傳過來，否則就會直接被吹散在冷空氣中。

半小時后，晚餐準時結束。他想從中找到一些東西。

“救命救命，好想告訴他們啊, 太有意思了！”

另一邊則是剩余的其他玩家們。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與此同時，由于雪山是一個包含了求生元素在內的副本，和其他副本不同，玩家們一切身體反應都十分清晰明確。

然后偷偷將它藏起來，沒有告訴任何人，用以截斷生者陣營玩家們成功通關的路。“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

玩家協議的確擁有副本的制約之力，可想要規避規則弄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秦非扔下第三枚重磅炸彈：“我懷疑，刁明現在的狀況，和雪山里的怪物有點關系。”

NPC們不是故意想框騙玩家，而是有一種更強大的、凌駕于NPC個人意志之上的力量。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冰冷徹骨：“蠢貨。”再聯想到剛才彌羊急色一樣朝他沖過去還高呼寶貝的場面，幾名玩家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

隨著夜間游戲開始的播報聲響，社區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批游逛的怪物。

莫非這規則是錯的？玩家隊伍沿著地圖所指路線，持續向前。

無名的怪物躲在陰暗處窺探著。……按住后頸的手力道開始加重，背后那人正在用指腹揉捏著那一處皮肉。

這里光線太過昏暗，僅憑手中蠟燭微弱的燭火，秦非沒能看清那片凹陷之下是什么。

不過他更加好奇的卻是另一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彌羊看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被秦非指揮得團團轉，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痕：“他們……這么聽你的話？”秦非在心里瘋狂罵街，腳下速度卻半點都不敢放緩，有了前一次蝴蝶在生活區外堵人的經驗，秦非這回直接馬不停蹄地跑向了服務大廳。

豬人步履匆忙，穿過驚慌失措的人群來到甲板邊緣, 指揮著那些從底艙沖上來的藍衣工作人員們：蝴蝶耳畔，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系統音響了起來。

聞人黎明皺了皺眉，與應或對視一眼。直到確定無論營地那邊還是烏蒙與應或，都不可能看得見他，這才停了下來。……

秦非摩挲著下巴，已經開始腦補自己以后見到一個NPC就將它收進戒指里，一路走一路綁架，在副本世界中橫行四方的囂張模樣。

那果然并不只是在威脅自己，杰克想, 他作為副本中第一個死者，肯定有一些門道, 才能避開所有來自礁石的攻擊。

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

雖然他總覺得，那完全是天方夜譚。老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真的死人了，但……反正你們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那扇房間門是敞開著的，所有人都可以圍觀。”銅鏡很快被復原完整。

污染源又融合了一塊新的碎片，殘缺的記憶應該得到了補充吧？蝴蝶語氣低沉陰冷。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別等啦。”

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誰家胳膊會有八——”

秦非的眼睛確實堪比掃描儀。

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很難想象在副本中竟然還會有這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菩薩存在。

他敲門時，老保安拉開窗戶，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后才繼續回去睡覺。即使社區內鬼怪肆虐橫行，404號房，也永遠都會是屬于王明明溫暖干凈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