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
蕭霄:“……嗨?”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崩习蹇隙ㄊ枪?,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
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
秦非笑了笑。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捌娓?,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蹦悄型婕夷樕之?。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快跑!”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比祟愒陟籼美锉继?,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不,不可能。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撒旦:?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
“所以。”
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作者感言
你該不會是藏了什么重要線索之類的,打算逼得所有人都不得不當死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