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聽到聞人黎明的疑問，腳下一個趔趄, 差點被他偏離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思路絆倒。“他……”

還是雪山。

這也能看出來？蕭霄詫異地望了他一眼。刁明的臉好好的。

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雪山人跡罕至，既然他們現在身陷“不存在的雪山”中，那么先前想要下山回村找人的打算自然落了空。

外套的整條袖管不知所蹤，從手肘以下直到指尖，再沒有一塊好皮。“這艘船上的貓咪只有你一個吧？加油，我很看好你。”墻壁出現裂紋，細碎的石塊從天花板處墜落，砸在玩家那里的肩膀和腳邊。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

“只能說一句，在副本里不要太自信。”“砰！”沒有明白自己已經麻煩當頭的傀儡玩們，傻乎乎地從樓上下來，整整齊齊在蝴蝶身后排成一列。

背后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太婆喊打喊殺，還有排隊成火車一樣的怪物長龍蠢蠢欲動。青年在走廊上快步疾行，身后，隱約能夠聽見幾道不同的腳步聲。

這的確是極美的景象，巨大的輪渡破開蔚藍海面，向前行駛著，魚群穿巡在船身兩旁，頭頂有鳴叫的海鳥振翅飛過。NPC說話的聲音不輕，老虎他們也聽見了。咔嚓。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系統給中高階玩家的額外直播調度。同樣的場景發生在船艙各處。

“他們在往前走，前面有個黑色的大的東西，看不清那是什么”

“你是真的感覺到了，還是就隨口一說？”當時污染源告訴秦非，這哨子適合用來調教鬼嬰，就是因為鬼嬰也隸屬于“小朋友”的范疇之內。怎么憑借個人魅力收獲粉絲也能算是馴化嗎？

秦非動作緩慢地向下挪移。

三輪車的輪子都要蹬冒煙了吧。那群玩家回來得比秦非和蕭霄他們都要早，因為他們在二樓遇見了大麻煩。怪物的視線不斷在江同和鋼管之間游移，試探著向前踏步，卻又在踩到安全區邊緣時忍不住地后退。

原來他們一直整整齊齊的蹲在旁邊。可誰愿意喝？“總之，現在我們最緊要的任務仍舊是盡快下山。”

還好他恰巧累了，在這戶人家門口停留休息了片刻。彌羊左右打量著秦非。

廣播里說過，他們找到的尸體面目模糊，分辨不出人形。——祂現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猛力一砍，冰棱被斬碎，冰渣四濺，木屋的門應聲而開。

秦非假好心地安慰祂：“沒事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不到這棟樓嗎？”簽契約用的道具是B級玩家提供的，【守約信紙】。一個深坑。

秦非很少有閑心和人玩這樣咬文嚼字的游戲，可他現在就是這樣做了，十分惡劣地逼問著：“哦？剛才的，不就是你嗎？”大象在斗獸棋中是最大的動物，可以吃所有比它小的動物——除了老鼠。

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

“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受了薛老師庇護這么久，現在還要害死他嗎？”果不其然。

“……”好在玩具熊下邊擺了一把椅子，兩人在游戲開始后不久便查探過那只熊，就是踩了那把椅子才上去的。

“這間房里玩的是什么？”蕭霄詢問老虎。岑叁鴉沒理刁明，也沒有因為他的冒犯而生氣，神情淡漠地垂手站在原地。僵尸不可能是雪山副本中的原生產物。

“剛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上面。”

她越來越覺得，小秦簡直不是人！秦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們沒事？”

夜間游戲規則中提到的，“會被率先攻擊”的那一類玩家，應該就是這十個被標記了的人。

通風口是整個脫落掉下去的，旁邊的那一節鐵皮也松了，這是管道口老化導致的。

把怪物弄的亂七八糟追殺他們，還不如吊著怪物放風箏呢！！秦非摸著鼻尖，恍恍惚惚地走了。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

哨聲響起，鬼嬰被一股無名之力從領域中揪了出來，秦非給了鬼嬰一個眼神，示意它沖鋒陷陣的時刻到了。六名玩家頹然圍在通風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