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

“咱們是正規黃牛。”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你大可以試試看。”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

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不要觸摸。”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一夜無夢。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他沒看到啊。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如果殺死一個人能夠獲得4分。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