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緊張!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神父:“?”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
“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秦非眉心緊蹙。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
“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實在嚇死人了!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那聲音越來越近。“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咯咯。”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作者感言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