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嗒、嗒。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但12號沒有說。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
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還能忍。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果然,不出他的預料。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死狀不可謂不慘烈。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作者感言
是因為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