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去啊。”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秦非眨了眨眼。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
“你、說、錯、了!”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他有什么問題嗎?“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大家還有問題嗎?”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咚——”眾人開始慶幸。那是什么人?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
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
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作者感言
右邊僵尸遠遠跟在玩家隊伍后方,峽谷兩側和背后不斷有新的雪怪涌出,在右邊僵尸的控制下都乖乖加入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