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刷啦!”
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還有13號。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門外空無一人。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
“秦大佬,你在嗎?”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
“好——”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办籼煤蛠y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笨?覺得哪里受傷了。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惫砘鸾忉尩溃骸捌鋵嵨覀冎胺治龅臅r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p>
然而,很可惜。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p>
秦非眨眨眼。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p>
是食堂嗎?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走廊盡頭。
作者感言
“還有我!還有我!我恨那兩耳光為什么不是抽在我臉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