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是抱著要和小秦做對的心態(tài),才去挖那塊地磚,可等他受傷以后,小秦卻還給予了他傷藥和補血劑。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qū)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zhì)。
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光幕上那些自帶定位器的, 應(yīng)該是白天沒有完成過指認或抓鬼任務(wù)的玩家。”
林業(yè)看著秦非一臉深思的模樣,不由得有點出神。“在拿到彩球折返的路上,有一個玩家腳滑了。”……該不會都已經(jīng)被他的好爸媽給剁光了吧。
可不知為何,自從他遇見秦非,并跟緊對方以后, 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突發(fā)事件。
他伸手指向眾人身后。蝴蝶特意找人手繪的那張通緝圖,其實和秦非挺像的。“幸福”和“拔涼拔涼”在彌羊的腦海里相互撕扯,扯得彌羊人都快碎成兩半了。
彌羊伸手開門的時候,泡泡的形狀也隨之發(fā)生變化,就像一層透明的膜覆蓋在他的身上。蝴蝶一行人的地毯式搜索計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危險正在秦非身邊隱秘地蔓延。兌換積分很高,但也很實用,幾公里內(nèi)的景象都能盡收眼底。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jié)論,只得道:
他不是生者。
秦非略過那座已經(jīng)被標(biāo)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xù)玷污著屋內(nèi)的藝術(shù)品們。
三途繞著垃圾房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規(guī)則提示,于是上前查看門鎖。那一張張被動物頭套遮掩了的臉上,紛紛露出驚懼的表情。第二幅圖中, 在那人所站的雪地上,出現(xiàn)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孔洞。
丁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十分客氣地向秦非伸出手:“剛剛自我介紹時你好像沒說話,你叫什么名字?”借著手電光與燭火,丁立眼尖地有了新發(fā)現(xiàn):“那個石雕下面好像有一行字!”
他抬頭望向山崖, 分明看見那道一模一樣的身影還在向下爬, 已經(jīng)十分接近峽谷底部,馬上就要落地了!等熊費力地將腿拔起來,抬頭一看,雙眼頓時瞪大。每當(dāng)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
也就是說,假如這間玩具房現(xiàn)在把秦非放出去,從秦非推開門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身后的房間門就會消失,外面的走廊也會恢復(fù)如常。“哎呀,哎呀,你說你這是想干嘛?”貓咪將籃子抱在懷中。
可能是時機還沒到,也可能是需要某些道具才能觸發(fā)NPC的反應(yīng)。秦非沒工夫關(guān)懷聞人黎明的心理健康狀態(tài),他們已經(jīng)走到密林邊緣了。彌羊被愛子的視線所包圍,越發(fā)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當(dāng)然,也可以當(dāng)做是副本給不聽話的玩家們的一點教訓(xùn)。
“接、接下去的路,能不能請你繼續(xù)栓著我們走?”鬼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在有彌羊和三途時不時拖他一把,這才不至于掉隊。鮮紅的血液順著蜥蜴白色的褲腿滲出來,星星點點,如同綻放在雪地上的梅花。
他將囚犯的頭狠狠一提,囚犯被迫仰起臉來。“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shù)玩弄了。”
但秦非已經(jīng)自顧自開口了。可小秦——
刁明死了。秦非重新閉上眼。修長有力的大手將寶石碾的粉碎。
正如游戲規(guī)則中所說的那樣,這是由一個大型“隱藏任務(wù)”所延伸而出的許多小型任務(wù)。【任務(wù)要求:尋找隱藏在社區(qū)中的銅鏡!】比起能夠白拿的那一份高額工資來說,那算什么呀。
直播間里的不少觀眾都參與了剛才的群架,頂著青紫的皮膚或滿頭包,依舊沒有削弱半分看熱鬧的激情。此刻,雪山直播區(qū)內(nèi),四塊光幕整整齊齊排成一列, 光幕前各自聚集著不少靈體。“小毛賊,哪里逃!!”
“先進去再說?”彌羊提議道。
這樣一份規(guī)則,看似并不長,內(nèi)涵的信息量卻很足。
她雙眼直勾勾望著水面,目光雖然恐懼,卻并不顯得意外。
三途循循善誘。秦非在冰柜里扒拉了幾下,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炒肝店老板。”
鬼火一愣:“為什么?”話音落下,隊伍頓時陷入了比剛才更加深沉的死寂。
“失蹤。”
聞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秦非眼皮一跳:“還有,我們在雪地里看到的洞。”
叫得真心實意, 發(fā)自肺腑。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秦非沒有打算跑。
作者感言
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