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秦非:“……”觀眾:“……”他成功了!
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
或許——“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蕭霄:“!這么快!”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然后,伸手——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外來旅行團。這是林守英的眼睛。
秦非冷眼旁觀。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右邊僵尸本人:“……”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不就是水果刀嗎?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死門。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作者感言
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