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三途也差不多。“很多。”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蕭霄聽得心驚肉跳。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但現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不見平頭男的蹤影。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
“兒子,快來。”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
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哦……”
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對啊,為什么?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
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不要擔心。”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嗐,說就說。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作者感言
不會真的追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