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神父：“……”“請等一下。”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30、29、28……

秦非：“……”“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呼——呼——”“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那就只可能是——……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修女微笑著介紹道。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除了王順。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看啊！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可現在！絕對不可能存在。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刀疤跟上來了。

不過不要緊。近了，越來越近了。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