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我該走了。”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到現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第3章 夜游守陰村01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呼、呼——”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
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
作者感言
“你看。”秦非將雪舉到與視線平齊的高度,遞到彌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