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林業&鬼火：“……”“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他就要死了！觀眾們：“……”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當秦非背道：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更要緊的事？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