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密林距離他們的營地越來越近。
秦非的瞳孔驀地緊縮。或者說,是一排動物。
峽谷中還有什么?
靈體若有所思。
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林業一愣,再望過去時,卻又什么都沒有了。
“我們突然收到轉變陣營的系統提示,就是因為,我們分析出了真相!”應或有九成把握,覺得自己徹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周莉同學是藝術系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很會打扮,肩膀上有個玫瑰藤蔓的紋身,至于你說的和社團的人曖昧,那——”“你都明白了,還問我個屁?”他咬牙切齒。
困在腰際的力道一收,秦非條件反射地往前邁出一步, 身側衣角卻忽然緊了緊。
“抓到了!”烏蒙興奮道。另外幾人的狀態也都和林業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隨著操作桿上行的槽口被卡住,絞肉機的隔板也在半途中停滯下來,整臺機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機油和鏈條的摩擦聲越來越重。
蕭霄在心里暗自咒罵,額角的冷汗飛速滑落。
啪嗒。
“或許,喇叭中提到的‘爭搶打鬧’,是經由模糊處理過的欺騙信息。”秦非語意淡淡。
他驟然反應過來,密林是可以移動的。怎么說呢?“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至于為什么還會有繼續向下的樓梯——什么沒必要?他書桌上跳下,直奔那五座石膏而去。
“它們是從哪里挖到這兒來的?”丁立摸索著兩側的雪墻。鏡頭中分明空空如也,可船工不知發什么瘋,忽然轉身,一把抓向空氣!登山杖、指南針、防止雪盲用的墨鏡、帳篷,睡袋和保溫水壺……
“和其他玩家都不一樣!”
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江同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下一刻,他忽然看見身邊有道黑影一閃。
“這下完蛋了吧,他肯定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了!”鬼火倒是也很容易被安慰到,飛快冷靜了下來。
畢竟一旦和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打上交道,人們便總會開始不由自主地相信“禍從口出”。要盡量避免喊名字,秦非就拍了下孔思明的肩。這把鑰匙和掛在船工操作間的鑰匙一看就有明顯不同,秦非將鑰匙握在掌中,心中一動。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站在秦非左右兩側,像是獻寶一樣向他介紹著屋里的種種:薄薄一扇門板顯然抵擋不了太久,外面的鬼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視線逐漸模糊,腳下踩著的雪地似乎在動。
秦非完全沒時間看彈幕。很快,他的指尖觸及到某處。
“就是這個!!”孔思明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秦非現在已經徹底認定,這個該死的規則直播,本質上就他媽是一場跑酷游戲。“我們先回活動中心吧,一夜沒睡大家應該也累了,回去稍微休整一下。”
死者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有將錢投給紅方和秦非的靈體經過, 聽見這靈體的詛咒, 伸手就是一記正義鐵拳,“浜”地錘在對方后腦勺上。
彌羊表情復雜:“還好剛才我們兩個沒有提前下去。”腳下的地毯還在不斷變軟。還差一點!
秦非都不知道他該可憐王明明還是該可憐他的爸媽了。這種詭異的被凝視感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強,從來沒見過新手向上竄得這么快!【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當時他們走出的距離,跟他們和秦非一起的那次差不多。
說到這個彌羊倒是想起來了,問秦非:“剛才在泳池房里,你到底在看什么?”秦非皺了皺眉。他轉而看向彌羊。
“沒有人嗎?” NPC呢喃自語。“……怎么,為什么會是這里啊?!”可憐的NPC孔思明第一個破防。觀眾還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一旁,沒人能躲得過眾目睽睽的視線。
陸立人摩拳擦掌。在讀完紙張上的全部文字內容以后,秦非無比隨意地站到了其中一座面前,語氣十分隨意且柔和地問道:
應或臉都白了:“那那那那那我……”聞人黎明大驚失色!可游戲房都已經消失了。
作者感言
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