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
“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nèi)烁裣鄬臉幼印!比就茰y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他說得非常有道理。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
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
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不要聽。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nèi)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身后傳來林業(yè)的驚呼。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yè)瞬間渾身發(fā)軟。
“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nèi),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玩家們?nèi)粲兴迹歼B連點頭應是。車廂內(nèi)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wǎng)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外面?
憑什么?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tǒng)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
秦非環(huán)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驚呼聲戛然而止。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nèi)。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們?nèi)疾灰娏恕!彼戳丝辞胤牵?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秦非點點頭:“走吧。”停下就是死!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
雖然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這樣嗎。”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作者感言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