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原因無他。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4分輕松到手。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
“啊!”
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棟位于整個社區的正中位置,一樓大堂左側便是狼人社區的物業管理中心。秦非眉心緊鎖。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作者感言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