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實在下不去手。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尤其是6號。“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
頃刻間,地動山搖。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但這顯然還不夠。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好多、好多血。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秦非&蕭霄:“……”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秦非:“嗯。”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作者感言
“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