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對!我是鬼!”這是逆天了!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的確。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嗒、嗒。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林業不想死。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這也太難了。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程松也就罷了。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游戲繼續進行。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6號人都傻了:“修女……”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主播是想干嘛呀。”
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作者感言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