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四個,秦非一個。小秦十分滿意。丁立又道:“其實,今天黎明小隊對小秦態度的轉變,反而讓我心里稍微輕松了一些。”
他恨不得直接沖進去,把秦非扯出來:“他是不是瘋了??”“合作愉快。”秦非用簡短的四個字表了態。
但谷梁的慘叫聲,的確伴隨著蠟燭火光同時出現,秦非可以確定。祂微張開口,本想夸贊秦非“你做得很好”,可脫口而出的卻是“……祂不是故意的”。
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然后又去和聞人黎明嘀咕,和黎明小隊的一堆人嘀咕。“謝謝菩薩救我金幣,今天起我就是小秦的忠實粉絲!!”
他就那樣, 一步一步。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
他們一進屋就被收音機廣播和墻上的地圖吸引了注意力,對這間屋子其實沒做過什么探索。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好沒出息一個污染源。
秦非垂手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反正我就不管的擺爛樣。
彌羊是上個賽季的明星玩家,這靈體雖不是他的粉絲,卻也看過他好幾場直播,是絕對不會認錯那張臉的。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阿惠和隊內另一個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著那張破損的地圖,那是他們剛才從隔壁黎明小隊那里要來的。
應或可以肯定,黎明小隊中的另幾名玩家都沒有收到過這個提示。可他們根本不想過去啊!!假如。
假如沒在這里找到電話,他們就必須得到樓上去,去到樓內居民的家里借用電話了。阿惠警惕地退后幾步。
秦非縮在床下,他人骨量不大,身形纖細修長,看起來有些單薄,懶懶散散地癱在床下,兩只手支著不停鼓搗著什么。
“我懂了,他就是愛出風頭吧!看他從一進船艙就在瘋狂現眼。”
丁立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覺得他不對,可我們除了和他和睦相處,也沒有別的辦法。”在距離玩家們登上甲板的臺階口不遠處,一道警戒線,將甲板上的區域劃分為兩半。草草草草草!!!
那里站著兩個人,正雙手抱臂,觀望著這邊。
盒子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造型簡單,上面像是被人隨手用紅色油漆噴出一個“?”造型,歪歪扭扭地附著在盒蓋上。最糟糕的是,蹲上一個月,他們肯定會錯過展示預選賽。
只要他頂好王明明的身份,客廳里那兩口子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薛驚奇的名氣,雖然和蝴蝶彌羊不可同日而語,但在中心城內也是叫得出名號的玩家。
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秦非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機來得這樣快。
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
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彌羊細細觀察著秦非,越看倒是越覺得,這家伙長得實在很不錯。玩家們的對敵狀態輕松了不少, 但這樣下去依舊不是長久之計。
但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點。按照之前的經驗,他們只要沖出一樓安全通道的門,整棟樓都會同時被拍扁成一個大型單層空間,那樣一來,外面必定蹲守著數之不盡的怪。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
一線黑塵煙霧中,怪物們的身影隱約出現。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吧。”
江同沒太放在心上,怪物正將兩人包圍,他滿心都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這個念頭,原本細致的頭腦也變得混沌起來。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那種森冷的鬼氣已經絲毫不加掩飾,幾人甚至能從那個女生的哭泣聲中,聽見幾聲似有若無的、夾雜其中的陰陰詭笑。
刁明還在那里嚷嚷著通關任務變難了,可秦非怎么覺得,死者的任務才是最難的?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
那聲音持續不斷地響起,依舊微弱,卻越來越清晰。老鼠他們估計是想再拖延一下時間。水池上方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巨大而遍布污漬的骯臟鏡子,角落被貼滿了各式各樣殘舊的小廣告。
……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
“要去找找崔冉嗎?”三途詢問道。
——比如說秦非已經升到A級了之類的。
丁立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站起來,加入探索神廟的隊伍,但他腿肚子有點軟,胃也很不舒服。推車里的貨物換了一批又一批,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
他只是在用最平常不過的語氣,敘述一個事實而已。
作者感言
彌羊這下真的酸了,跟打翻了酸菜缸似的:“是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