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會怎么做呢?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啪嗒!”所以……
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原來是這樣!”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
“嗨~”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嘔……”“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作者感言
“3.安全區數量不定,出現位置不定,出現時間不定,最高可容納人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