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總之,那人看不懂。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
“哦……”
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十二點,我該走了。”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嗷!!”
……
蕭霄瞠目結舌。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秦非訝異地抬眸。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但事實上。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威脅?呵呵。起碼現在沒有。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作者感言
他在一片混沌中勉強找回自己的思維,抬眸望向前方領隊的青年,眼含希冀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