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眼看便是絕境。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秦非點了點頭。“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吃飽了嗎？”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凌娜說得沒錯。”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小蕭：“……”

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小秦。”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修女不一定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