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
還是沒人!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白癡就白癡吧。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是圣經。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秦非沒有回答。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鬼女:“……”關山難越。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秦非猛然瞇起眼。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怎么回事……?“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迷宮里有什么呢?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怎么一抖一抖的。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
鬼火是9號。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
作者感言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