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
怪不得。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那是蕭霄的聲音。
吱呀——
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祂這是什么意思?
來不及了!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
最后十秒!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蕭霄一怔。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蕭霄:“?”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他在猶豫什么呢?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秦非愈加篤定。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作者感言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