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走廊兩側(cè)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三明治還散發(fā)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qū)內(nèi),那個一直關(guān)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diào)出來。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xiàn)出幾分燥意。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wù)大廳門口了。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小秦,人形移動bug!!”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現(xiàn)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jīng)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三途凝眸沉思。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fā)了死亡flag。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秦非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眼看便是絕境。
那些被當(dāng)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dāng)成了奴隸對待。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shù)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新的變化。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fā)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dān)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jié)論: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yuǎn)無法離開。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shù)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你不、相、信、神、父嗎?”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fā)生了。“歡迎進入結(jié)算空間!”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我現(xiàn)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fā)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哦哦哦哦!”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作者感言
一顆原模原樣的人頭安在人的身體上,手腳卻變成了八只,關(guān)節(jié)扭曲成蟲類,看起來古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