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砸掉這面鏡子之前,秦非必須要先做點什么。不過也僅限于此而已。
刁明滿心郁結,也顧不上什么A級和C級玩家之間實力的天塹,滿含怨懟地怒視著岑叁鴉。瞬間引得一片罵聲。
梳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哼著歌走了,腳步輕快,發梢飛揚,整個人看上去都洋溢著愉悅。
孔思明在登山者網上搜索這座雪山的名字,想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一些前輩們留下來的攀登經驗。“哈哈哈哈哈哈!”隔著一道光幕,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哈哈大笑。
自己應該離開這里。烏蒙的刀劃開了一只雪怪的肚皮。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聞人黎明艱難地提議道。
但游輪工作人員對于閾空間的了解似乎不夠全面,所以在規則中,他們只提到了地毯顏色變化,而沒有提到如燈光閃爍之類的其他預兆。
秦非承認他的舉措有些瘋狂,但,“拿到那樣東西!”,這念頭在短暫的一秒鐘之內分裂無了數次,像是被水脹滿了的海綿一樣膨脹,再膨脹,擠滿了他的大腦。
秦非低頭,鏡子依舊是他不甚清晰的臉。秦非這才被迫躲進了衣柜里。
但秦非卻并沒有表現出諸如害怕一類的情緒。彌羊看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被秦非指揮得團團轉,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痕:“他們……這么聽你的話?”在這群灰蛾的正中心,一只足有兩米多高的復眼翅蛾靜靜懸停在虛空中,它的背后是一張巨大的網,承載托舉著它的身體。
雖然對方似乎動用了一些談判的小技巧。“周莉同學是藝術系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很會打扮,肩膀上有個玫瑰藤蔓的紋身,至于你說的和社團的人曖昧,那——”秦非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
遠處走廊,有人高聲喊叫起來。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該優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眼看天就要黑了,秦非最后一次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彌羊聽得有些牙痛,他們生者陣營的任務還是一團亂麻,死者陣營卻說他們已經快要勝利了。
傷口內里接觸到外部的冷空氣,驟然緊縮,令那道口子看上去格外滲人。調轉方向之后,那個讓人一頭霧水的圖樣終于顯現出了些許輪廓來。
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那是一把銀灰色的鑰匙, 大概有手指長,鑰匙造型十分精致,金屬質地的鑰匙頂部雕刻成了一個立體的豬頭樣式。
結合系統之前給出的“不要遺落祭壇碎片”的提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十幾分鐘過后,除了孔思明所處的那頂帳篷以外,其他帳篷都被折疊好收起,帳篷里的東西也被玩家們收了起來。
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
秦非的手指點按著手機,從中調選出信息量較為豐富的部分,便于彌羊查看。
前幾次每次指認完鬼之后,玩家都會被傳送到一個一看就是任務空間的地方,但這次他們似乎仍停留在原地。那絕對不是普通的蛾子,大概是雪山中某種重要的生物,這是玩家之后再也沒見到過。王明明的爸爸:“他說他在社區里迷路了,想讓我們送他出去。”
孔思明愣怔地回想。而在招惹到蝴蝶后,他不僅沒被對方弄死,竟然一鼓作氣從新手榜爬到了人氣玩家榜上,且一路扶搖直上,大有要亮瞎所有玩家眼的趨勢。
鬼火點頭如搗蒜。峽谷的位置比冰湖要稍高一些,他站在峽谷出口處,可以將整片湖泊的大致輪廓完全囊括于眼中。
游戲探索度, 這個概念在本次副本中還是首次出現。
五天后。但,秦非看著祂,卻總有種怪異的感覺,覺得這二者不是同個人似的。
血液流速變得緩慢,大腦的思考功能也近乎停轉。或許在F級世界中,偶爾還能看見那么一兩個小孩,可在更高級別的生活區和副本里,“兒童”這項物種基本已完全絕跡了。彌羊挑著眉頭,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
但來的偏偏是秦非。假如人的眼神能夠殺死別人,鬼火現在可能已經被片成刺身了。
“神明不會原諒我們!我們全都是卑鄙的竊賊!”瞬間,尖銳的警惕感從膝蓋傳到尾椎,再徑直攀升至大腦。秦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實我覺得……唉。”
“一共8顆彩球,剛好一人一個。”陸立人笑呵呵地將筐子遞到秦非手里。這樣一想,小秦的確挺可疑的。
彌羊用了整整一分鐘才終于回過神來:“這是你的新外觀?”……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
……
現在他還剩5分鐘時間,在兩尊雕塑間二選一。之后,船工向左,秦非便向左,船工向右,秦非便跟著向右。
作者感言
和起碼表面和善的豬人NPC不同,雞人看起來非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