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

……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墻上到底有什么呢？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他猛地收回腳。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

“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不動。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恭喜2號圣嬰獲得：4積分！】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老是喝酒？”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頃刻間，地動山搖。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都還能動。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是個新人。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上當，避無可避。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