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催眠？

他完了！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憑什么？“……”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

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

這問題我很難答。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污染源。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三途一愣：“什么意思？”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副本分為表里兩個世界。里世界是基于蘭姆的記憶生成的，表世界則是他存放自己24個副人格的地方。”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還有這種好事？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現在, 秦非做到了。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