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
也難怪鬼嬰從大門外路過都沒忍住,沖進去把哨子挖回來了。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這樣一想的話……
“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
秦非深以為然。鬼火聽得一臉迷茫。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秦非點了點頭。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這是導游的失職。
“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林業閉上眼睛。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砰!”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
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陣營是可以更替的。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作者感言
亞莉安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