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為靈體們開了扇小小的后門，光幕里，原本隱身了的鬼嬰身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光。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小秦前不久還只是個D級玩家而已。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如果秦非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工作人員應該是只雞。王明明的媽媽：“他可真是一個干家務的好手。”

那漆痕歪歪扭扭，似是徒手畫上去的。

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開視線。這已經不是秦非頭一回提出這樣的要求，上次、上上次……每次他都這么不耐煩！！

光目前的觀眾們爭先恐后地討論著。三途：“好像……沒有吧？”

……他正雙手抱臂，面色沉靜地盯著刁明看。

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每碰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他們就要上前去詢問幾句, 想以此來摸清玩家們所持有的彩球數量, 借此判斷自己是否安全。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

難道秦非作為唯一一個被副本主動歸類到死者陣營的玩家，還有其他和他們不一樣的任務？

那是一把銀灰色的鑰匙, 大概有手指長，鑰匙造型十分精致，金屬質地的鑰匙頂部雕刻成了一個立體的豬頭樣式。看樣子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旁邊還有其他的攤，賣掛墜的，賣玩偶的，賣扇子的，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你想做什么？”從青年嗓音中流淌出的聲音格外嘶啞。

【載入完畢！】“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

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秦非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同樣奇異。“小心！”彌羊大喊。

出副本以后，秦非發現這玩意還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間里，閑著沒事時反而將里面的內容都看了一遍。第一幅圖畫的是一個人站在山中, 舉起雙手, 仰頭望著天，仿佛在禱告著什么。

他只是從頭到尾都被小秦拿捏了而已。

盒子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造型簡單，上面像是被人隨手用紅色油漆噴出一個“？”造型，歪歪扭扭地附著在盒蓋上。

“怎么了？”應或被嚇了一跳。遠處走廊，有人高聲喊叫起來。

秦非由衷稱贊：“不愧是賊，踩點的耐心好足。”他和騶虎先是吹了幾下那截紅燭，又將它推倒、用衣服拍打。積木又倒在了地上。

林業三人和陶征跟著他也就算了。良久，他開口：“娛樂中心，他在娛樂中心。”那也該拿到一分才對啊。

炒肝店已經關了門，門上貼了個店面轉讓的條子。

他看看秦非，又看看尸體，眼珠子都快掉到雪地上了。

“或許，可能，副本給了我們精神污染？”但這些規則，很好地杜絕了這種可能的發生。

也是祂最愿意信任的。秦非半挑著眉梢，深深凝望著彌羊：

“怎么了？怎么了？”丁立飛快往他旁邊沖。

秦非還在那里琢磨著規則，直播間觀眾卻已經差點笑暈過去了。那黑影終于跌跌撞撞地跑來了，跪倒在秦非面前。

秦非盯著她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抬手摩挲著下巴。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

秦非大致上能猜出他們的計劃，現在走廊上的人雖已很少了，可每經過幾條分支走廊，總還能遇見那么兩三個。而且，她居然還說出了一些蝴蝶在副本內通關時的經歷。男人站在整個圈欄艙正中的位置，恰好站在秦非身前。

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NPC的音量越來越大。

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定都是陰謀！！他推開保安亭的門，不知多久沒有上油的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

那人手里拿著的匕首，他認得，是系統商城里的匕首。可憐的雕塑想跑，但它現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提著油漆桶的大殺器越靠越近。

而且她很害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