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6號:“?”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我問你晚上吃什么?”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睍幌到y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胺凑偃绲綍r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
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良久。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有什么問題嗎?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
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只是……
甚至是隱藏的。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作者感言
“薛、薛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