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這樣算了嗎?“主播肯定沒事啊。”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nèi)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fā)的那一天?”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zhèn)定瞬間炸開。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zhì)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fā)冷。變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tài)茫然地望向他。
副本已經(jīng)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jīng)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但也沒好到哪去。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走廊上,還有數(shù)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在副本中絕大多數(shù)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zhì)。
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xiàn)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jīng)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xiàn)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fā)形成的。【《圣嬰院》副本成功通關——積分200】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這樣一來——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fā)老太太鬼。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這不是E級副本嗎?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xù)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黛拉修女的態(tài)度好的出奇:“您說。”秦非驀地回頭。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yè)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秦非瞇眼,望向?qū)γ娴氖捪觥?/p>
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yè)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jīng)換了個人。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
作者感言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來到了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