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沒勁,真沒勁!”
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嘔……”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
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一直?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秦非沒有理會。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秦非:……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虛偽。“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
通通都沒戲了。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
“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作者感言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