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旅社導游】:好感度:20(導游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一步,又一步。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這么敷衍嗎??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
不對,不對。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
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坐。”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三途心亂如麻。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是蕭霄。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算了,算了。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
擺爛得這么徹底?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林業認識他。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作者感言
就如觀眾所說的那樣,他若是往回,勢必要和老鼠三人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