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可是——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可是……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但這怎么可能呢??7:00 起床洗漱
說的大概就是這吧!!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宴終——”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那是什么東西?”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
作者感言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