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一下一下。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十秒過去了。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
可圣嬰院并非如此。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秦非驀地回頭。出什么事了?不動。
撐住。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蕭霄瞠目結舌。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
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鏡中無人應答。
沒戲了。
蕭霄:“……”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眾人面面相覷。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系統友情提示:距離12點,還有5分14秒28,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
女鬼:“……”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作者感言
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