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純情男大。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你——”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秦非抬起頭。
……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
怎么回事?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總之,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他殺死了8號!”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作者感言
就在他身后不遠處,陣陣腳步聲如雷鳴般轟然回蕩,整個樓道內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