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很可惜沒有如愿。
秦非:“……”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
后果可想而知。……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都一樣,都一樣。
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點、豎、點、橫……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
撐住。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
是被13號偷喝了嗎?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嘶,我的背好痛。”“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作者感言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