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huán)境?“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qū)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所以。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撒旦是這樣。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fā)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秦非沒有回答。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y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說完這些, 林業(yè)長長舒了口氣。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chuàng)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fā)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那就換一種方法。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他用盡全力奔跑著。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僅僅遵守規(guī)則是不夠的,規(guī)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秦非微微瞇起眼睛。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y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tǒng)。
“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fā)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什么情況?詐尸了?!手臂起伏的高度規(guī)律得像是一架機器。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fā)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這真的不是系統(tǒng)出故障了嗎?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蕭霄臉頰一抽。對抗呢?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作者感言
(ps.死者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