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
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
可是……“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也是紅方。”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秦非眉心緊蹙。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當然沒死。“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
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
作者感言
氣泡里,八人頓時齊齊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