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亞莉安瘋狂點頭。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
……是那把匕首。
他望向空氣。由于san值過低,三途足足耗費了近一分鐘才讓的鞭子凝聚出實體。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0號囚徒的確也掌握著一部分催眠與迷惑他人的能力。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三途,鬼火。“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他想跑都跑不掉。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
作者感言
“有沒有點會做生意的,我需要主播的周邊!周邊啊!!!”